第一百四十章：客棧交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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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滴大滴的雨水不斷從天空落下，浸濕了頭發，浸濕了衣裳，浸濕了土地，浸濕了一切。
冰冷的感覺，刺痛的感覺，惡心的感覺……好難過，還不如沒有知覺。
珍娘還是拼命地擡起沈重的眼皮，可她看不到外面，她似乎在一個器具裏面。她掙紮了一下，能動，不過被綁著繩子，嘴上也綁著布條。因為她的掙紮，好像換了一個角度，可以透過一層黃色的膜看到外面的光亮，這種感覺，好像是在麻袋裏。
仔細聽，“嘩嘩”的聲音，外面好像在下雨，怪不得有點濕，還冷。她好像在馬車上，她能感覺到顛簸，也能聽到車輪的聲音。
不知道她有沒有跟那幾個孩子在一起，也不知道學堂裏的人有沒有發現她們不見了。會有人找過來嗎？
不能想了，頭好痛，好像得了腦震蕩，有點惡心……
模糊中，珍娘又昏睡過去了。
“大哥，你有沒有感覺後面有人醒了，我感覺麻袋在動。”
被叫做大哥的男子往後一看：“哪有，是你看錯了吧，說不定是車顛的。”
年輕男子轉頭一看，確實有可能，他看到馬車一路過來，留下了一道血水。
他問：“大哥，車上有血，怎麽辦？”
大哥安心地說：“怕什麽，雨水一沖就沒了，而且這條路又沒人會走，否則秋姑這麽敢在這裏做生意。你放心，我們很快就到秋姑那兒了。到時候我們就上那等到雨停了再回去。”
秋姑是他們這一行有名的買手，北邊的貨大多都是走她這裏過的。
小道的邊上有一間客棧，孤零零地立荒涼的平原上，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。
“看，那就是秋姑的屋子了。”
年輕男子一聽，感覺錢就要進口袋了。
大哥跳下馬車，抖了抖身上的雨水，前去敲門。
好半天，才有一位豐姿卓越的美婦前來開門。
“客官要住店嗎？”美婦用魅惑的聲音問到。
大哥傻笑著說：“我們是來交貨的。”他的眼睛一直不自覺地看著美婦的臉，不想離開。
“那你們進來吧。”她把門開得大了些，騰出地方好讓他們進門。
兩兄弟把麻袋一個一個扛進屋，就留馬車在在外面淋雨。
“哎呦呦，怎麽都是血呀，這人都成什麽樣樣了，我這屋還能見人嗎？”美婦看著一路過來的血跡說到。
“秋姑，您放心，沒傷到臉，不信您驗貨。”大哥拍著胸脯保證。
秋姑找了張板凳坐下，倚著桌子支著頭，道：“行吧，打開給我看看，傷到臉我了不要。”
兩兄弟把麻袋打開，露出裏面人的腦袋，裏面正是珍娘跟那失蹤的三個孩子。
她們昏迷不醒，面色蒼白。在山上一路被拖行，後來有淋了雨，又不知流了多少血，現在十分虛弱。
秋姑翹著右手小尾指，在空中點了點：“你們吶，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，把人搞成這樣還得我養好了才行。”
“您放心，這些個都是好吃好喝的養著，活也幹，身體不錯，一時間要不了命，跟那些嬌弱的富家千金不同。”
秋姑瞇著眼睛點點頭。
“嘿嘿。”大哥幹笑兩聲，諂媚地問：“秋姑，這批貨您能給多少呀？”
秋姑起來，湊近些看：“模樣都長得一般啊，這個年紀也大了點。一個就當一兩銀子吧。”
兩個男人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，他們在明荊村埋伏了兩天才找到機會弄出來四個人，怎麽可能就這點錢。
那位大哥說：“秋姑，這年頭想搞個人出來可不容易，您給的價格也太低了點吧，您再仔細瞧瞧，真都是不錯的人兒。”
秋姑看得仔細了點，她看見珍娘身上穿的不一般，又湊近用食指輕勾看看，這錦緞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，眼神開始犀利起來，看得那兄弟兩胸口一緊。
“這些姑娘你們是哪找來的？”
大哥回答說：“不久前，通州城郊開了間只教姑娘的學堂，裏頭的姑娘都是從善安堂來的，他們養了兩個月，養好了，我們才去拐的人，那裏的姑娘無父無母，丟了幾個沒人會在意的。”
“這個也是嗎？”秋姑指著珍娘問。
“是的，是的。”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只要是學堂裏的年輕女孩，都是從善安堂過來的。如果是村裏的孩子，誰家舍得花錢讓姑娘上學堂，小子都不一定給供呢。卻忽略了其他的可能性。
“你框我呢，這身錦緞是善安堂裏的孩子能穿得起的，就這種料子，一匹布都要二十兩。你們倒是說說，到底是去哪家拐的人，還拐了個千金回來。”
珍娘的衣服確實與其他孩子穿的不同，不過昨日她正好穿的是深藍色的錦緞，黑夜裏看不出來差異，等天亮了，她早就被套上了麻袋，那兩兄弟哪能看的出來。
大哥心虛的說：“我們真是進那間學堂拐的孩子，但我們真不知道這位小姐是誰，怎麽半夜還在那裏走動。”
秋姑面無表情地說：“就沖她，我最多只能給你們二兩銀子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怎麽突然更低了？
“通州城裏的有錢人家，哪家不是有權有勢的，你剛剛把人拐了，說不定現在官府已經在全城通緝你們，如果我不收，誰敢收。要不是今晚就有人來我這提貨，我能很快把她們轉手出去，我也不想沾這種麻煩。如果不滿意，你們找別家去。”
兄弟倆互相使眼色打商量，真如秋姑所說的他們不是完蛋了，還不如拿了銀子跑路。
半晌，秋姑才慢慢說到：“如果願意，就把人帶去後院柴房，那裏有木箱子，把人釘進去保證沒人知道，也逃不走。”
也只能如此了，兄弟倆重新把人套進麻袋扛到柴去。
待兩兄弟走後，秋姑嘴角微微勾起，就這膽量還想幹這行。
“爺，前面有血跡。”榮祿喊到。
陸昭硯也看見了，這條路根本沒多少人走，怎麽會無緣無故出現血跡，難道是珍娘出事了？
馬鞭在空中飛舞，二馬急奔，濺起水花朵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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珍娘還是拼命地擡起沈重的眼皮，可她看不到外面，她似乎在一個器具裏面。她掙紮了一下，能動，不過被綁著繩子，嘴上也綁著布條。因為她的掙紮，好像換了一個角度，可以透過一層黃色的膜看到外面的光亮，這種感覺，好像是在麻袋裏。
仔細聽，“嘩嘩”的聲音，外面好像在下雨，怪不得有點濕，還冷。她好像在馬車上，她能感覺到顛簸，也能聽到車輪的聲音。
不知道她有沒有跟那幾個孩子在一起，也不知道學堂裏的人有沒有發現她們不見了。會有人找過來嗎？
不能想了，頭好痛，好像得了腦震蕩，有點惡心……
模糊中，珍娘又昏睡過去了。
“大哥，你有沒有感覺後面有人醒了，我感覺麻袋在動。”
被叫做大哥的男子往後一看：“哪有，是你看錯了吧，說不定是車顛的。”
年輕男子轉頭一看，確實有可能，他看到馬車一路過來，留下了一道血水。
他問：“大哥，車上有血，怎麽辦？”
大哥安心地說：“怕什麽，雨水一沖就沒了，而且這條路又沒人會走，否則秋姑這麽敢在這裏做生意。你放心，我們很快就到秋姑那兒了。到時候我們就上那等到雨停了再回去。”
秋姑是他們這一行有名的買手，北邊的貨大多都是走她這裏過的。
小道的邊上有一間客棧，孤零零地立荒涼的平原上，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。
“看，那就是秋姑的屋子了。”
年輕男子一聽，感覺錢就要進口袋了。
大哥跳下馬車，抖了抖身上的雨水，前去敲門。
好半天，才有一位豐姿卓越的美婦前來開門。
“客官要住店嗎？”美婦用魅惑的聲音問到。
大哥傻笑著說：“我們是來交貨的。”他的眼睛一直不自覺地看著美婦的臉，不想離開。
“那你們進來吧。”她把門開得大了些，騰出地方好讓他們進門。
兩兄弟把麻袋一個一個扛進屋，就留馬車在在外面淋雨。
“哎呦呦，怎麽都是血呀，這人都成什麽樣樣了，我這屋還能見人嗎？”美婦看著一路過來的血跡說到。
“秋姑，您放心，沒傷到臉，不信您驗貨。”大哥拍著胸脯保證。
秋姑找了張板凳坐下，倚著桌子支著頭，道：“行吧，打開給我看看，傷到臉我了不要。”
兩兄弟把麻袋打開，露出裏面人的腦袋，裏面正是珍娘跟那失蹤的三個孩子。
她們昏迷不醒，面色蒼白。在山上一路被拖行，後來有淋了雨，又不知流了多少血，現在十分虛弱。
秋姑翹著右手小尾指，在空中點了點：“你們吶，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，把人搞成這樣還得我養好了才行。”
“您放心，這些個都是好吃好喝的養著，活也幹，身體不錯，一時間要不了命，跟那些嬌弱的富家千金不同。”
秋姑瞇著眼睛點點頭。
“嘿嘿。”大哥幹笑兩聲，諂媚地問：“秋姑，這批貨您能給多少呀？”
秋姑起來，湊近些看：“模樣都長得一般啊，這個年紀也大了點。一個就當一兩銀子吧。”
兩個男人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，他們在明荊村埋伏了兩天才找到機會弄出來四個人，怎麽可能就這點錢。
那位大哥說：“秋姑，這年頭想搞個人出來可不容易，您給的價格也太低了點吧，您再仔細瞧瞧，真都是不錯的人兒。”
秋姑看得仔細了點，她看見珍娘身上穿的不一般，又湊近用食指輕勾看看，這錦緞可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，眼神開始犀利起來，看得那兄弟兩胸口一緊。
“這些姑娘你們是哪找來的？”
大哥回答說：“不久前，通州城郊開了間只教姑娘的學堂，裏頭的姑娘都是從善安堂來的，他們養了兩個月，養好了，我們才去拐的人，那裏的姑娘無父無母，丟了幾個沒人會在意的。”
“這個也是嗎？”秋姑指著珍娘問。
“是的，是的。”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只要是學堂裏的年輕女孩，都是從善安堂過來的。如果是村裏的孩子，誰家舍得花錢讓姑娘上學堂，小子都不一定給供呢。卻忽略了其他的可能性。
“你框我呢，這身錦緞是善安堂裏的孩子能穿得起的，就這種料子，一匹布都要二十兩。你們倒是說說，到底是去哪家拐的人，還拐了個千金回來。”
珍娘的衣服確實與其他孩子穿的不同，不過昨日她正好穿的是深藍色的錦緞，黑夜裏看不出來差異，等天亮了，她早就被套上了麻袋，那兩兄弟哪能看的出來。
大哥心虛的說：“我們真是進那間學堂拐的孩子，但我們真不知道這位小姐是誰，怎麽半夜還在那裏走動。”
秋姑面無表情地說：“就沖她，我最多只能給你們二兩銀子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怎麽突然更低了？
“通州城裏的有錢人家，哪家不是有權有勢的，你剛剛把人拐了，說不定現在官府已經在全城通緝你們，如果我不收，誰敢收。要不是今晚就有人來我這提貨，我能很快把她們轉手出去，我也不想沾這種麻煩。如果不滿意，你們找別家去。”
兄弟倆互相使眼色打商量，真如秋姑所說的他們不是完蛋了，還不如拿了銀子跑路。
半晌，秋姑才慢慢說到：“如果願意，就把人帶去後院柴房，那裏有木箱子，把人釘進去保證沒人知道，也逃不走。”
也只能如此了，兄弟倆重新把人套進麻袋扛到柴去。
待兩兄弟走後，秋姑嘴角微微勾起，就這膽量還想幹這行。
“爺，前面有血跡。”榮祿喊到。
陸昭硯也看見了，這條路根本沒多少人走，怎麽會無緣無故出現血跡，難道是珍娘出事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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